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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學生村官（連載十一）

文/王運超

   蕭香帶著哥哥從村醫務室出來，她的哥哥剛剛讓醫生幫著換了頭上的藥棉。她拉著哥哥往家走去，她問哥哥：“哥，頭還疼嗎？”她的哥哥嘿嘿笑著：“現在感覺不疼了，昨天才疼呢，疼得我嗷嗷的。”哥哥說著就張開嘴巴，做出大哭的樣子，蕭香又為哥哥整理了一下衣領，并交代哥哥說：“哥，你以后就別往村外跑了，外面的人都不講理，打了你，都找不到他們，以后若是悶了，就讓我爸給我打電話，我回來陪你到外面轉轉。”哥哥又嘿嘿地笑著說：“好呦，你以后就回來陪我轉轉。”蕭香拉著哥哥邊走邊聊時，一抬頭，猛然望見任薇和劉野兩個人，在沖著她笑呢，蕭香松開拉哥哥的手，趕緊跑過去，抱了抱任薇，又對劉野點點頭，半是驚訝半是興奮的樣子，蕭香問：“你們倆個？是怎么找到這的？”劉野說：“想找你還不容易？你又沒出國去！”劉野望見蕭香的哥哥站在那里嘿嘿笑著，頭上還新包了白色的藥棉紗布，猜想他一定是蕭香的哥哥了。于是劉野走過去，一邊伸出手準備和蕭香的哥哥握手，一邊問蕭香：“這是你的哥哥吧？”蕭香說：“是。”蕭香的哥哥望見劉野的手伸了過來，忙把手往后縮，邊縮邊說：“我不讓你拉，我讓我妹妹拉！”緊接著，他望著任薇又說了一句：“她好漂亮哦！”蕭香哥哥的說話與舉止，讓劉野和任薇都有點納悶！蕭香趕緊說：“我們先回家吧。”就走過去拉起哥哥的手，又小聲地對劉野和任薇說：“到家再告訴你們吧！”

　　蕭香的家就三間紅瓦房，墻壁也沒有用水泥粉刷過，最東邊那間的山墻外，用草木搭了個斜棚子，作為廚房用。屋門口是一塊空地，留出一段路，路的兩旁種的有白菜、胡蘿卜。蕭香的爸爸正在廚房忙著做飯，看見蕭香她們回來，就從廚房里迎了出來。蕭香慌忙介紹說：“爸，這是我的兩個同學。”劉野和任薇也連忙向蕭香的爸爸問好。蕭香把劉野和任薇讓到堂屋里，坐下后，就說：“爸，你陪我的同學坐一會兒，我去去就來。”蕭香的爸爸好象明白蕭香出去干什么，就說：“好，好，你去買兩個菜來，我中午就炒了一個白菜豆芽！”劉野忙攔著蕭香，說道：“不要去買菜了，隨便吃點就行！”蕭香說：“一會就回，一會就回。”說完抽身走了出去。

　　劉野和任薇坐下后，蕭香的哥哥站在門口，一直望著任薇在笑。望得任薇有點不好意思，劉野為了打破這種尷尬，問坐在對面的蕭香的爸爸：“蕭叔叔，哥哥的頭是怎么個事情？”蕭叔叔指著蕭香哥哥的頭說：“你看，他又不招人不惹人的，卻被人把頭砸爛了，前天，我沒留意著，他跟村里的一個娃娃上鄉政府去玩了，不知什么原因，一家開商店的用掃帚把子，把他的頭打爛了。”蕭叔叔說著還流下了眼淚，蕭香的哥哥仍站在那里嘿嘿笑著，眼睛不時地望著任薇，任薇不好意思地躲著他的目光。

　　蕭叔叔指著嘿嘿笑著的哥哥說：“這孩子命苦啊，剛上中學時，他媽有病去世了，他就從學校下來，跟人到山東干建筑了，用于建筑的錢供他妹妹上學。他在山東那邊還談了一個對象，準備帶回來結婚的，可是，他不小心從工地的腳手架上摔了下來，把腦子摔壞了，一開始，我們也不知道他腦子摔壞了，老板賠了一萬塊錢，就讓轉院回家了，等我們知道他腦子摔壞了，工地上的老板又跑了，找不到人了。只好認倒霉，他以前談的對象也不愿過來了。你看這孩子，命苦哇——。”蕭叔叔的眼睛濕濕的。

　　劉野和任薇聽了蕭叔叔的話，心里都很難過，劉野想到自己也是趕上中學時，媽媽才有病去世的，于是便產生了感情共鳴，眼角也流出了淚水。任薇安慰著蕭叔叔說：“叔叔，今后會好的，你看，蕭香也大學畢業了，你們家慢慢會好起來的！”說到蕭香，蕭叔叔臉上又有了些許笑意，蕭叔叔說：“就是吶，我家蕭香分到了鄉政府呢，如果再能調到我們賀集鄉政府，就更好了。”蕭叔叔的話讓任薇心里一動，任薇意識到，蕭香為什么那么的想留在鄉政府寫材料了，蕭香確是她一家人的精神支柱啊！

　　蕭香很快地又回來了，一只手里拎著一個方便袋，一只手里拎著兩瓶啤酒。見爸爸和自己的同學在敘話，她對著爸爸說：“爸，你又在說我哥命苦了吧！”蕭叔叔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，接過蕭香手中的方便袋說：“你們同學聊聊，我去把菜做好。”

　　蕭香一進屋，她的哥哥就跑過去，抱著蕭香的胳膊，把蕭香往長凳旁拉，蕭香說：“好，我們都坐一會兒吧。”蕭香在哥哥面前，好象是幼兒園的老師那樣有耐心。蕭香對任薇說：“我本來準備上午回鄉里上班的，可是，我哥，他總是不讓我走，我爸就讓我在家多過上一天，陪陪哥哥。”劉野和任薇都不知如何去安慰蕭香，就都望著蕭香笑了笑。

　　不一會兒，蕭叔叔就將菜端上了桌子，除去蕭叔叔炒的豆芽白菜，蕭香又買了一盤囟豬蹄，一盤囪鴨，一盤花生米。大家圍著桌子坐下，蕭香打開了啤酒，給劉野一瓶，自己又拿過一瓶，說道：“我爸、我哥都不會喝酒，劉野你自己喝一瓶吧，我和任薇一瓶。”倒好酒，大家都端起杯子，相視一笑，喝了一口，蕭叔叔和蕭香哥哥喝的是白開水。任薇本來是最怕吃囟菜的，但是今天怕讓蕭香為難，就硬著頭皮啃起了囟豬蹄，做出一幅吃得很香的樣子。蕭香的哥哥望著任薇啃豬蹄的樣子，一直在笑，弄得任薇哭笑不得，她在心里盼望吃飯趕快結束。

　　吃完飯后，蕭香給爸爸說，她下午要陪同學一起回鄉里上班了，她交代爸爸，每天上午10點多鐘，一定得到村醫務室，為哥哥換上藥棉。她又對哥哥說：“哥，你在家要聽爸爸的，我過幾天再回來看你，你要是不聽爸爸的，我就不回來看你了。”蕭香的哥哥嘿嘿笑了，說：“我聽爸爸的，我就聽爸爸的。”他又附在蕭香的耳邊，一邊小聲地說一邊瞧著任薇：“你回來時把她也帶來。”蕭香哈哈地笑了，蕭香知道哥哥說的她是指任薇。蕭香調皮地望著任薇，做了一個壞笑的鬼臉。任薇臉紅紅的灼熱著，隨即也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