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春三月,春分,草長鶯飛,乍暖還寒,是遠足踏青的好時令。
桃花、梨花紅裝素裹競相開放,份外妖嬈。習習拂面的春風雖仍帶寒意,但已無冬日凜冽的刺骨。年輕的女孩們最早嗅到了春的信息,紛紛脫去了臃腫的冬裝,換上了輕盈的春衣。散發著青春的昂揚……
春天來了,春天真好。
今天是周六,有風,空氣被陽光曬的滾燙。天空的顏色格外的湛藍,偶爾飄蕩著幾朵孤獨的白云,如游吟詩人般行走在時間的彼方。這么湛藍的天,最后一次看到也不記得是多少年前,真的好久了。
吃罷早飯,妻上菜市采購,我便和兒子去了離家不遠,一個簡易空曠的足球場里放風箏。
來到時,那里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在放風箏,五顏六色、形狀各異。有人物的、動物的、臉譜的等等等等數不勝數……我們買的風箏是一個“老鷹”,塑料薄膜印制的,兒子選的。
我仔細看了一下,這天上飛的,地上拿在手里的風箏竟沒有一個是純手工制作的,不像我們小時候放的風箏都是自己做的。用薄竹片做骨架,白紙做蒙皮,那時候大家的經濟狀況都不是太好,舍不得買市售的漿糊,就用煮好的米飯將就著糊一糊,粘性也挺好的。做出的風箏拖著一條長長的“尾巴”用做平衡,有叫什么八角拐的,十六角拐的,十八角拐的……總之是一個比一個更大,一個比一個飛的更高。有的風箏高手能把一根橡皮筋繃在風箏身上使之在天上遇到后能 發出嗡嗡的聲響,令人叫絕。 我們的童年,想象力與動手能力發達雖然物質條件很匱乏,但精神上肯定是快樂的。
如今孩子們衣來伸手,飯來張口,玩具都是從商店里買來的現成品,能自己動手做的已是寥寥無幾。與其說這是孩子們的悲哀,不如說是教 育體質與大人們頑固的沙文主義的悲哀 經過幾次跌跌撞撞的試飛,風箏終于飛了起來。 此刻,兒子的風箏已經到了云端,在風的國度里飛翔。但是,它沒有了自由,被一根細線牢牢的栓住。這真是一個大大的悖論,這根線給了它飛的渴望,又是這根線剝奪了它飛的自由……
一股強烈的陣風襲來,風箏突然斷了線,隨著風飛了好遠好遠……直到飛出了人們的視線……不知道它會在哪里,只知道它的結局會粉身碎骨。
我想,這只斷了線的風箏不會有任何的遺憾,至少,在它殞命之前得到過自由,雖然是短暫的。 它將會大聲的對仍被細線栓住的同伴驕傲的說:
我
飛過……
我 自由的飛過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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