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學生村官（連載十七）
文/王運超
由于蕭達仁的努力勸說和細心照顧，瘋少婦劉小花確實好轉了。首先，她開始洗頭發、洗澡、洗衣服和換衣服了，另外，她也開始幫著蕭達仁做飯、掃地了。只是還不愛好開口說話，每當晚上靜下來的時候，她總是重復問那一句：“真的嗎？我們真的可以再生個小孩？”每次，蕭達仁總是激動而又耐心地告訴她：“千真萬確，市里有個醫生，過幾天就來了。她會幫助我們做手術的，她說的，絕育手術，經她再做一次手術，就可以恢復生育了，我以前也曾經聽別人說過的，有這么回事。小花，我們馬上會再有孩子了！”每次，蕭達仁說著的時候，就把自己說激動了，而每次，劉小花聽到這樣的話時，總是緊抱著蕭達仁，眼神里也漸漸的有了光彩。
張曼教授告訴任薇，這就是精神的力量。劉小花最迫切的是需要個孩子，而一旦有了這種希望，就象她的孩子剛夭折時，她被刺激了神經一樣，現在，她的神經又被刺激了一次。張曼教授要任薇想辦法聯系一家醫院，哪怕是小診所也行，只要有手術床。張曼教授說：“我們給劉小花做個假手術，讓她知道就要能生育了，只有這樣，她的神經系統才會慢慢恢復的，而蕭達仁本身就是想再要個孩子，只要有了這個希望，他會百般地照顧呵護劉小花，這樣，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。”任薇問：“那將來，劉小花他們不能生育，沒有孩子怎么辦？”張曼深深吸了一口氣，才緩緩說道：“我們的目的，是治療劉小花的瘋病，至于孩子麻，到哪座山再唱哪臺戲吧！”
任薇第一就想到了她姥姥的醫院，姥姥曾經是鄉醫院的院長，現在雖說是退休了，但還住在鄉醫院的家屬大院內，姥姥應該有辦法把她們醫院的手術室借用一下。任薇專程坐車去了姥姥家。外甥女的到來，讓姥姥很高興，姥姥知道任薇在古集鄉當大學生村官。姥姥聽了任薇的想法后，很為難，姥姥說：“小薇長大了，你做的這件事，姥姥應該表揚你，但是你想過沒有，借手術室做這么個假手術，又是計劃生育這么個敏感的事，醫院能同意嗎？傳出去影響多大?。俊比无睉┣械貙牙颜f：“姥姥，你就幫小薇這次忙吧，你看，我下村才做的這第一件事，你不帶頭支持怎么行??？再說了，你就忍心看那個劉小花瘋一輩子？”
在任薇的軟磨硬纏下，最后姥姥還是同意了，但要求她們必須在周末的晚上過來，并且時間要越快越好。任薇把姥姥的意見帶給了張曼教授，張教授很滿意，她表揚任薇：“你這個大學生村官，當得夠格，我們周末晚上去，更好，這樣顯得神神秘秘，讓劉小花、蕭達仁會更加信以為真，就這樣定了。這個周末晚上就過去?！?/span>
張曼教授的這個假手術一做，劉小花像是突然間變了個人，眼睛也有神了，也愛開口講話了。蕭達仁更是歡喜得不行。張曼開著車，帶著任薇和劉小花夫婦從醫院出來后，已是夜里1點多鐘，蕭達仁堅持要到縣城請張教授和任薇吃夜宵。張曼說：“吃夜宵就不必了，等你們的孩子生下后，請我吃紅雞蛋啊！”劉小花搶著說：“一定會的，一定會的，張醫生，太感謝你了，還有任村官，也十分感謝你，孩子生下后，第一個給你們送紅雞蛋！”蕭達仁又說：“張醫生，我們明天就把一萬塊錢給你?！睆埪χf：“先不要這么急著給錢，等孩子生下后，你不給，我都要到你家要的！”任薇領會了張教授的意思，也接著說：“張醫生的手術費，一般都是等有了孩子才收取的，張醫生講究信譽，不會提前收取費用的。你們就等有了孩子后，才付錢吧！”
張教授開車將劉小花夫婦送到家后，特別對蕭達仁強調：“這件事就我們四個人知道，你無論如何不能告訴別人。今后，你要好好對待你老婆，不能讓她再生氣，再受刺激！”蕭達仁聽話似的說：“張醫生，你的話就是圣旨，你放心吧！”
從劉小花家出來后，張曼和任薇一道開著車回古集鄉政府，路上，張曼如釋重負一般地說：“我們的努力沒有白付，你看劉小花真的好轉了?！比无闭f：“張教授，你救了她們一家人?。 睆埪f：“這還不是你這個村官的功勞！”任薇說：“哪里哪里，是您張教授的功勞！”張曼說：“好了，咱們先不要記誰的功勞了，這幾天，你要多往劉小花家跑，注意觀察劉小花的神態，等她真的好轉了，我們再想辦法和蕭達仁溝通，把真實情況給他說清?！比无眴枺骸澳菢拥脑?，劉小花會不會又患病了！”張曼說：“不會的，一旦她好轉后，腦子會考慮具體問題的，她原來就不是瘋了，只是受到突然刺激，又加之不能再生育孩子的現實，悲傷加失望，神經才失控的。現在，我們得想辦法讓他們有一個孩子，就萬事大吉了?！比无眴枺骸安皇遣荒苌龁幔克麄冊趺磿泻⒆幽?？”張曼說：“這個問題，我考慮過了，救人救到底??！，我一直在聯系市福利院，想讓他們領養一個孩子。”任薇急忙說：“太好了，我怎么沒想到呢？”
第二天一早，任薇就將劉小花好轉的消息告訴了劉野，劉野聽后也十分興奮，他在電話中像張曼一樣表揚任薇：“你這個村官做了一件大好事，讓人意料之外的大好事?！比无闭f：“我也沒想到會這么成功！關鍵還是你的提示，沒有你的主意，我也想不到去聯系張教授的?！眲⒁罢f：“有效果就好，你哪天再去劉小花家，看看她恢復得怎么樣！”任薇說：“張教授也讓我經常去的，張教授還說，她在想辦法聯系福利院呢，想讓劉小花家領養一個孩子！”劉野說：“她們真的領養孩子后，就不會存在問題了，領養的孩子會一樣疼的，這樣，他們家里就有了精神寄托！”任薇說：“人真的是需要精神寄托?。 眲⒁罢f：“那當然，不然，我好好地要放棄摩托車修理部，跑回蕭莊租下學校干什么？”任薇正要接話，劉野又說起來：“對了，你到劉小花家時，想辦法勸她，讓她把村里的花鼓燈隊再組織起來，到時，我們的農民文化宮給她幾間房子，當辦公地點，校園的操場上還能當她們的練舞場呢！”任薇說：“好??！你真的著手辦農民文化宮啦！”劉野說：“認準的事，一定要堅持，只要有意義，就辦下去，這也是我們的精神寄托?。 比无庇謫枺骸澳俏幕瘜m將來的費用怎么辦，從哪里能弄到收入??？”劉野說：“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呢，我縣城的一個開茶社的朋友，準備到那里辦個工農茶坊，那里離礦上很近，礦上的工人下班后，有一些有雅興的，騎著車去喝喝茶，體驗一下農村氛圍，生意應當不錯，另外，你的農家書屋開張了，村里的人去看看書，也有順便去品杯茶的。到時，我們從茶社提取一點錢，不就是收入啦！”任薇感覺茅塞頓開，她說：“是啊，劉小花的花鼓燈隊要是組織起來了，每周搞個花鼓燈表演，也能收些演出費，也能提錢?。 眲⒁靶α诵φf：“任助理也開始有經濟頭腦啦！”任薇說：“看你說的！”
蕭香這幾天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，任薇追問什么原因。蕭香說：“有些事情，你不會理解的，你就不需要知道?！比无眻猿肿穯?。蕭香說：“那好，告訴你吧，人家朱主任準備離婚啦！”任薇有些吃驚但又馬上笑了：“哦，你為人家離婚而傷心?。 笔捪阏f：“不是傷心，你怎么能用這個詞?！比无闭f：“你不是傷心，但人家朱主任離婚，你怎么反而比人家還要著急？”蕭香說：“看你，又說遠了，我怎么可能比人家著急，那是人家的事，我只是覺得不應該離婚”。任薇說，“離不離是他們的事，你現在和朱主任在一起上班，你可以勸勸他??！”蕭香不耐其煩地說：“好，算了，不提人家離婚的事了。任薇，說說你最近在忙什么？也整天不可開交的樣子?！?/span>
任薇就將她和劉野想辦法請張教授治好劉小花瘋病的事和盤托出。蕭香聽了介紹，笑得前仰后俯，頓了頓，她說：“真有你們的，怪不得我見劉野來找你多趟，你們還有秘密??！不過，你們確實做了一件大好事?！?/span>
任薇也笑了：“當初，沒有想到會有這么好的效果！劉野還讓我想辦法勸劉小花把花鼓燈表演隊繼續組織起來！”
蕭香說：“如果能組織起來，那更好，劉野的農民文化宮不又多了一份內容?！?/span>
任薇說：“劉野也是這么想的，我真的盼望他的農民文化宮早日掛牌呢！”
蕭香說：“鄉里也一定會支持的，現在市里提出一個口號，要打造文化大市，縣里、鄉里現在都跟著提出文化大縣、文化大鄉，鄉里正準備要搞一個文化方面的材料上報呢！”
“那我們的農民文化宮生逢其時啊！哪天找一下鄉領導，看能不能撥點錢把學校教室先裝潢一下，搞的象文化宮的氛圍。”
“哦，我聽說鄉長這幾天要調走了，任薇，猜猜新鄉長會是誰？”
“這個，我哪里能猜得到，我又不在組織部上班?！?/span>
“告訴你吧，是我們選聘辦的周主任，他要過來當鄉長了！”
“周主任下來當鄉長，太好了，他就管我們大學生村官的，他一來會支持我們工作的！這事可靠嗎？”
“絕對可靠，我聽朱主任說的，他整天和領導打交道，消息靈通得很呢！”
“我感覺你對朱主任挺崇拜的啊！”
“說不上崇拜，不過感覺他比較好！”
“蕭香，有些事不能靠感覺的！”
“任薇，有些事是需要靠感覺的！”
“你——”
“對了，劉野的農民文化宮，我幫他做做工作，讓朱主任從礦上撥些錢來，搞裝潢。”
“朱主任會聽你的？！”
“我是說做做工作看嘛，不過礦上現在提倡企地共建，從企地共建這個角度做工作，朱主任會答應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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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運超//《大學生村官》（小說連載十七）
